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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(2 / 8)

是找不着,心里越是焦急,越是焦急却越是想不起来。」

「说这些又有何意义。」李崇恩笑了笑,转头对杜景之说,「状元,这些话我可从来没对人说起过,今天喝了些酒对你说了,你可不要告诉旁人去。」

杜景之掌心出汗,强忍着点了点头:「殿下放心,刚刚微臣只是陪殿下赏月喝酒,什麽也没听到。」

李崇恩吁了口气。「这就好。我信得过你。」

「殿下……」过了半天,杜景之说,「天晚了,您还是回宫去吧。太子妃……她见不到您,会担心的。」

李崇恩长叹了一口气,面色更见阴郁。

「您怎麽了?」觉察有异,杜景之问。

「自从生了非离,她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了。请了无数太医看过都没起色。樱妃娘娘也来瞧过了,说是她的心脉先天不足,生孩子伤了元气,回天乏术,应该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。」李崇恩怅然地说。

「是这样吗……」杜景之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说什麽。「吉人自有天相。太子妃应该会没事儿的。」

「她真是个傻女人。」李崇恩掌心遮住脸,「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不适於生孩子,却偏偏瞒着所有人,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。有没有子嗣又如何,居然为了那种理由连命也不要了。」

「殿下怎麽能这麽说呢?能为心爱的人留下血脉而死,太子妃就算走了,也一定非常安心和满足。」杜景之咬着唇,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。「皇长孙可是两个人的血脉,也是太子妃可以留下来与殿下相守的纪念。殿下您也不必太过悲伤。」

「我对她还不够好……」李崇恩又灌了一杯酒,「总之,是我亏欠了她的。」

「能得到殿下的真心对待,太子妃一定觉得很幸福了。」看着李崇恩一杯杯地灌着酒,杜景之忍不住出手把酒杯夺下,「殿下,别再喝了。酒入愁肠愁更愁,你这种喝法马上就会醉的。」

「醉了的好。」李崇恩索性把壶嘴对着口喝了起来,「醉倒了,什麽事儿都不用去想了。」

「那是逃避!」杜景之伸手又去抢酒壶,「酒醒之後,该要面对的事情一件也少不了。大丈夫何患无妻。就算太子妃不测,以您的人才身份,再娶十个百个也不成问题。您不是这麽懦弱的人,需要靠酒来麻醉自己吧。」

「你说的这是什麽话!」李崇恩大怒,一手把酒壶扔进池塘中,溅起一大片水花。「你当我是那种可以随意的无良男人吗?叫女人从一而终,自己却妻妾成群,左拥右抱,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。我发过誓愿,只与所爱厮守一生,如果周氏死了,我便终生不娶!」

……

「你,怎麽哭了?」

「臣……臣说错了……,微臣并不知道殿下原来爱她如此之深……」

「你别哭,别哭……你一哭,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办了。」

杜景之手臂一紧,人已被拉入怀中。李崇恩已经醉了,两眼发红,脑子发热。不知道为什麽,见到杜景之落泪,心中竟然老大的不舍。略显笨拙地把人抱在怀里,只觉得暖暖的非常舒服,彷佛他就是为自己的怀抱而生,是如此的合契,让人舍不得放开手。

「好了,不哭了,不哭了!」不知道该说什麽,只一味地拍着他的後背,嘴里喃喃不止。

阔别了一年有余,重新置身在这个怀抱中,杜景之心中五味杂陈。李崇恩醉了,他知道。不然他不可能会把一位年轻的臣子如此紧紧抱在怀中。他怀中抱着的应该是另一具软玉温香的身体。就算那具身体行将就木,李崇恩的心中也永远不会有别的人。体认到这一点,杜景之的心就如刀割得一般痛得无法呼吸。

搁在背上的手越来越重,头顶上也传来均匀的呼吸。杜景之轻轻挪开李崇恩的手,让他靠在山石之上。月光下,李崇恩熟睡的面孔年轻而俊美,与当年一模一样。

「人是当年的人,可是心却已不是当年的心了。」指尖一寸寸地触摸着那令人魂萦梦牵的肌肤,杜景之觉得空虚失落到了极致。「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回来找你是对是错了。崇恩,你何时才能记起我来呢。」

「殿下?殿下?」身後传来轻声地呼喊声。杜景之回头看时,见小瑞子手里提着灯笼正四下观望。

「瑞公公,殿下在这里。」杜景之招了招手。

「啊!」小瑞子吓了一跳,直拍着自己的胸脯,「吓死人了,吓死人了。杜公子?!啊,不不,是杜大人,您怎麽在这儿?」

「嘘!」杜景之竖起食指示意小瑞子噤声。「你怎麽看着殿下的,怎麽让他一个人在池边喝闷酒,这不,人喝得醉过去了。」

小瑞子苦着脸,低声对杜景之说:「杜大人,您有所不知,我家殿下因为太子妃的病心中烦闷,所以常常一个人跑出来喝酒,又不许奴才们跟着,每次都让人找得好辛苦。」

杜景之脸色黯了一下说:「夜露深重,你还是快点把殿下扶回宫去歇息吧,小心受了凉。」

小瑞子应了,把李崇恩扶起来,转身就要走,走了几步,忍不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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