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完澡,我裹着最喜欢的一块羊绒披肩站在落地窗外,挑望楼下光怪陆离的霓虹灯光,从这个高度看,人如蜉蝣一样,渺小的轻而易举地就会被捏死。我可以悄无声息地带走下面任何一个人的性命,就像伊路米可以随时带走我的性命一样。我们都是这弱肉强食世界里的一环,谁也挣不脱自己的命运。
其实我可以不用披肩的,但完全反季节的穿着会让我非常没有安全感。和伊路米与西索不同,在没有任务的时候我并不想彰显我和普通人的不同,即使我知道我永远也无法融入他们。伊路米曾经嘲笑过我,在陌生人面前乖得像个兔子,反而在他面前时不时还会像只猫亮一下爪子。我只能耸耸肩,什么也不回答,毕竟自己都捉摸不透我这奇怪的想法。
“艾比,你在想什么?”伊路米从后面抱住了我,顺着我的目光往窗外看去。我在想我今天的命运是不是又会像砧板上的鱼肉,任人宰割……
“我在想你…”
转过身抱住了伊路米的脖子,将自己的嘴唇贴上他的。在窗外彩色霓虹灯的映照下,伊路米一直黑的像井一样的眼睛难得有了其他的光彩。
“才洗个澡的功夫,就又想我了?”伊路米轻轻笑了一声,眉梢带上了一点愉悦。
两年的相处也不是一无所得,伊路米最喜欢我什么样子我都一清二楚。他喜欢我无时无刻地挂念着他,喜欢我被刑讯得支离破碎的时候依旧用爱慕的眼神看着他,喜欢我在完成任务后脸上挂着明媚的笑,喜欢我在床上痛苦又黏腻的啜泣,喜欢我无论经历了什么以后依旧对他无怨无悔的执念,喜欢我为了变成他喜欢的样子而全力以赴……
但这样过后真的还是我吗?
我以前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。我的目光一直追逐着伊路米的身影,发自内心的爱慕并崇拜着这个从各方面都让我折服的男人。我愿意为了他而不断改变自己,只为了终有一天我可以站在他身边而不自惭形秽。
像是一个疯狂的教徒,不停地付出自己的血肉向一位邪神献祭,祈求他能给予我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。膝行在布满荆棘的祈祷之路上,任凭尖刺将肉体划得遍体鳞伤,只要站在顶端的神明低头注视着我就能获得莫大的幸福。理智像一个幽灵漂浮在我旁边,冷眼看着我狂热扭曲而不自知。
在揍敌客这个封闭的环境里,一切都是那么自洽,所有人都是这么盲目而又狂热的活着。基裘妈妈对席巴爸爸丧失理智的爱在我身上复现了,如果我从来不曾抬眼看过这个世界,我将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身心已经被掌控到了何种可怖的境界。
但西索的加入让我第一次目光离开了这个占据我全部身心的男人,如果伊路米知道是他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做出的决策,反而让我这个狂热的信徒不再虔诚会不会气到爆炸?费尽心思把我和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,就是想在失忆的我这样一张白纸上描绘出他想要的图案。可如今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,亲手让这张画纸染上了别的男人的颜色,我突然觉得很有趣,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“笑什么呢?”
伊路米的声音柔和下来时非常好听,可惜就是不常有。双手抚上他的面庞,像临摹神像一样细细地划过他的眉眼,想要看看他对今天晚上的安排有没有任何提示,但平如古井的眼眸像往常一样垂下来,想将我吸进去继续沉沦。
“没什么,想到了一个笑话而已。”
“抱着我然后想笑话?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……”
伊路米的发烫的嘴唇往下漂移着,带出阵阵吮吻声。我闭上眼,默默等待着第三个人的出现。伊路米今天比往常都要有耐心,前所未有地全方位照顾着我的感受,就在我已经不知不觉在他身上瘫软成一团的时候,一个意料之中的声音撕破了房间里的暂时的温存。
“不等等我吗?小伊?”
西索直接刷开了我和伊路米的房门,很显然是伊路米给他的房卡。他一边向我们走来一边脱去了衣物,零零散散地撒了一地。
“你只需要最后来就够了,无所谓等不等你。”
“你不问问艾比酱想要和谁先来吗~”
伊路米看着我,想要从我的表情上观察出些什么,但我在西索出现的瞬间就已经面无表情,刚刚炽热的身体冷得在发抖。
“艾比,没关系的,我一直陪着你呢…”
伊路米察觉到了我的僵硬,蛊惑的声音再一次凑近了我的耳蜗,吮吸耳垂的声音让我一阵阵发麻,想要说些什么又最终闭上了嘴巴。
“不如让他先来然后就赶他走好不好?晚上我抱着你睡觉……”
伊路米绕到了我的后面,扶着我的腰,把我赤裸的身体完全暴露在了西索面前,条件反射地我双臂抱住了胸口,这是我第一次意识清醒地赤身裸体地面对除了伊路米以外的男人。强烈的羞耻感让我两眼通红,抱住自己的身体不住地颤抖。
“艾比酱,我可比伊路米温柔多了哟~”
西索滚烫的手掌贴上了我的小腹,激起一片鸡皮疙瘩,逐渐下滑消失在双腿之间。我神经越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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